久雨未眠

衔尾之虎（太敦or芥敦？/双敦）

  

  这是一个坑，慎点。

  

食用说明：

  大概是个有点光怪陆离的故事，我流敦中心+双敦+太敦or芥敦？未定

  日轻风+日轻剧情+日轻系男主的糙揉产物。

 

衔尾之虎

00.

  啪沙——

  是雨水的声音。

  铺天盖地的暴雨从漆黑的天穹倾泻而下。仿佛想要将一切掩盖一般，天地之间氤氲着白色的水雾。狂暴的雨珠砸在楼顶上，汇聚成一股股流水，顺着边檐落入地面，溅起的水珠溅湿了蹲在墙角下的人的裤脚。

  那是个穿着白色衬衫和黑色背带裤的少年，正屏住了呼吸，全神贯注地自身藏之处探出头来，窥视着通往此处的路面的情况。

  深夜沉重的雨声悄无声息地自四面八方逼近，包围了这片沉寂的港口仓库和少年——中岛敦。深沉黝圌黑的雨夜里，根本看不到一个人的身影。

  “汇报——这边没有问题。”

  确认完周遭情况后，接通耳侧的通讯设备，向那边发出了呼叫。在这样糟糕的天气里，没有任何人愿意出门。中岛敦也是，他之所以会在这里的原因，是因为一个任务。

  近日，侦探社收到了一项委托。

  委托是来自“上面”的。据悉有一个非法组织在横滨秘密活动着，它明面上是由社会名流投资的医药公司，却暗底下涉及从事非法圌医药生意。军方不便于出面，便委托了侦探社出手，捣毁这个组织。

  根据情报，今晚应是他们与客户交易的日子。却不想，自从傍晚的时候开始落起了瓢泼大雨，夏季久违的雨水来势汹汹，大半个城市都被笼罩在烟雨迷蒙中，难觅实影。

  对方似是也对被调查一事有所警觉，因此今晚的交易很有可能会取消。但是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因此留下了守备的人员，监视着这片地区的一举一动。

  少年无声地握紧了拳头，把身子埋低躲在墙角的集装箱后。潮圌湿的泥土特有的气息飘入鼻子，这是被雨水冲刷过后的世界。

  眼前这间庞大的仓库，就是目标预定的交易场所，此时它的大门被一把沉重的大锁紧锁，安静的雨夜里，只有雨滴哗啦啦冲刷着地面的声音。

  已经等待了数个小时，都毫无动静。他有些不耐，想着快点回家吃热气腾腾的茶泡饭，但是当下必须忍耐。时间在听着烦闷的雨声里缓慢流逝，手表的刻度已经快要指向1了，他们大概今晚不会来了吧。中岛敦这么想着时，远方却有了动静。

  黑暗的远方有光亮远远地照来，刺破了沉寂的雨夜，那是汽车的探照灯。数辆与夜幕同色的轿车劈开雨幕，逐渐朝这边驶来，到附近时停下后，下车的一群黑衣人护送着谁走进了仓库。

  强耐住狂跳的心脏，他颤抖着手再次打开了通讯设备。

  “汇报——目标出现了！”

  中岛敦低声汇报着。

  就在这时，一团黑色的影子悄无声息地从他的背后靠近，而少年浑然不觉，直到坚硬的触感抵上后脑时，他的通讯还没来得及挂断。

  “小鬼，这里可不是玩耍的地方。举起手，慢慢转过来！”

  陌生成年男人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听到枪圌械上膛的多次声响，中岛敦深吸了一口气，默默举起手，然后缓缓站起身，转头过来。

  “抱歉，我只是——迷路了！”

  随着未完的话语，虎化的右下肢快速出腿，犹如出膛的炮弹一样狠狠踢向拿枪指着自己的墨镜黑衣男人面门，男人措手不及，怪叫一声向后倒去，他身后的人见状纷纷举起手中的手圌枪对着这边射击。很快，在这雨夜的小巷里，中岛敦和数个黑衣男人战成一团。他敏捷地跳起，用虎化四肢抓紧墙壁躲过子弹，一记侧劈踩着被放倒的敌人身体跳向下一个对手。

  （必须速战速决，在惊动里面的人之前！）

  思考着这样的问题，让心情变得更加紧迫起来。他没有觉察到从身后敌人手中枪口发射的火花，那细小的针没入了他的身体，扎进皮肤时传来尖锐的疼痛。紧接着，飞在半空中的身体突然失去了力气，狠狠地坠落在地面，砸起巨大的水花。

  战局在一瞬间改变。

  淅沥的雨水点点滴滴落在变得无法动弹的身体上。

  （发生了……什么……）

  思维还可以活动，身体却无法控制。在昏昏沉沉的视线里，只看得到无数双穿着皮鞋的脚在靠近。有人粗暴地抓起自己的头发，把脸提起来。

  “真是……，…还好准备了麻圌醉枪。”

  某个人在说话，他一手拿着一把狙圌击圌枪，嘴唇一张一合。

  “中岛君！你没事吧？请回答！——”

  在耳侧的通讯设备被拔掉之前，侦探所那边接线员惊慌的声音仍在耳廓残留着。绵圌软无力的身体从臂弯下施力提住，被黑衣的男人们拖进了仓库。

  衣物被雨水打得湿透紧紧贴在皮肤上，头发也湿得一缕缕的，身体内寒冷刺骨。被重重扔在仓库中央的地面上时，中岛敦眼前甚至开始出现了幻觉。他看见光怪陆离的色彩在惨白的灯光下飘飘荡荡，落到自己的脸上。

  光线突然被挡住，有人站在面前，像是在讨论着如何发配打到的猎物一样，愉快的交谈。

  “这只小野猫怎么办？解决了吧。”

  黑洞圌洞的枪口近在咫尺，抵住中岛敦的脑袋。根本无力抵抗的当下，他闭上眼等待着即将到来的痛苦。

  （月下兽的异能，被击穿脑袋不知道还能不能恢复呢……）

  负责执行的手下放在扳机上的手指已经微微弯曲，即将施力时，站在旁边的人突然出声阻止了他。

  “等等。这个小鬼……有点意思。”

  闻言他颤抖的眼睫微微睁开。是刚才对他使用麻圌醉枪的人。这是个穿着一身白大褂，看起来像医生的精瘦男人，正面露神采地打量着中岛敦的脸庞。他示意手下把疲圌软的少年从地上提起，捏住他的下巴仔细端详。

  男人浑浊的眼底突然燃起了光彩，那是名为兴趣的光芒。

  “这个家伙的身体里，寄宿着很有趣的东西……唔！”

  因为兴奋而微微颤抖的语调，手下的力度骤然暴增，掐得少年脸颊生疼，试图张开嘴去咬他的手，被狠狠地再次摔在地上，砸得头晕眼花。

  “把他搬过来！”

   男人一声令下，周围一直沉默着的黑衣保圌镖们行动了起来，把中岛敦搬到了一张白色的手术床上，刺眼的灯光直直地照进眼底。保圌镖们紧紧压住了他的手脚。

  （要干什么？！）

  惊慌地挣扎着，在昏暗不清的视野里，穿白大褂的男人逐渐靠近，戴着手术手套的手隔着衬衣抚摸上了他的胸膛，在下腹到心口一带来回摩挲。

  “住，住手……”

  然后，那只手沉入了他的腹部。

  中岛敦瞪大了眼睛，嘴大张着。他无法理解现状。就在自己眼前，男人的手插进了身体，但是，一点鲜血也没有流出，也感觉不到痛楚。看到这幅样子的少年，对方嘴角扬起，露出了残忍狠绝的笑容，然后把另一只手也放了进去。

  “我对你很感兴趣。你真的是人类吗？让我来确认一下吧。”

  从脚底传来的战栗如闪电一般迅速席卷了全身，点燃了心底暗藏的恐惧。尽管身体还不听使唤，中岛敦已经完全丧失了战意，开始努力挣扎起来，但被男人们紧紧压住的四肢丝毫动弹不得，只能任由身穿白大褂的恶魔在自己身体里翻圌搅。

  是的，这个男人，是恶魔。他会从自己身体里发掘出恶魔般可怕的东西，那是比这个人还要令人害怕的存在。虽然一无所知，但是潜意识告诉自己不会是什么好东西。想到这，中岛敦反抗的力度更加增大了，只可惜在当下这毫无用处。

  “知道吗？刚刚给你用的麻圌醉枪，是足以放倒一头老虎的剂量，你现在居然还能保有神智。”

  男人爬上了手术床，他放入中岛敦身体里的双手已经达到了手肘的深度，于是干脆趴在了他身上，接着是肩膀，然后是头，最后整个上半身都沉进了对方的胸口。

  “可怜的、一无所知的小鬼。连自己究竟是什么都不知道。”

  “啊啊啊！不要！滚出去……”

  中岛敦闭上眼睛哀求着，但是丝毫抗拒不了身体逐渐被入侵到深处。他能感知到，恶魔的眼睛在自己体内窥视，寻找着自己竭力隐藏在过往里的影子。是什么？不知道。只是潜意识地觉得不能被发现。然而男人接下来饱含圌着兴奋的话语就像重锤一样，重重地敲在他的心头。

  “找到了！”

  成年男性的声音从躺在手术床上拼命挣扎地少年腹腔里发出，还有下圌半圌身搭在外面的这一情景，无论怎么看都是诡异之极，令人毛圌骨圌悚圌然的画面。但是站在周围的黑衣人们都无动于衷，连脸上的表情都不曾改变，只是沉默忠实地执行命令，牢牢按住受刑的中岛敦。

  说到底，他们只不过是道具罢了。

  中岛敦突然惊叫起来，恶魔的手在翻圌搅着他的内脏，身体里好像翻江倒海一样地疼痛，那双手从体内深处抓圌住了什么东西，然后大力地要将其拉扯出来。

  “——”

  少年发出了凄厉得不成声地惨叫，十指深深扣紧，在手术床上抓出一道道爪痕。

  那是，无法用语言描述的痛苦。

  在被染成鲜红的视野里，仿佛感觉回到了幼时的孤儿院，他生命中的死神正握着刑具，微笑着施加一道又一道酷刑。

  难受痛苦呕吐恶心绝望反胃害怕懊恼难过后悔痛哭颤抖哀告憎恨怒吼咆哮挣扎求饶泣叫哀号哭诉着——

  好痛。

  泪水从睁大的眼眶流出，布满整张脸模糊了视线。向上方抬头看去，惨白的灯光正静静照耀着这一切。怨恨着自己，为什么要接受这个任务，为什么会大意地被敌人发现。为什么自己要遭受这样的痛苦。即使悲号着也没有任何人能来帮助自己。恶魔的面容和昔日死神的脸逐渐重合，给予他痛苦。

  溺水的囚犯的手在空中无助地挥舞。

  （谁来……谁来救救我……）

  感到身体深处的某样东西被割断了联结，恶魔抓圌住战利品的手正缓缓向外撤出。他醒了。那个存在睁开了鲜红色的眼睛注视着他，他在向幽暗的海底下沉，而那个在升向明亮的上方，消失在逐渐暗下来的视界末端的海面。

  那是，有着和自己同样面庞的少年。

  在彻底消失在动摇的波纹之上前，少年咧开了嘴，露出洁白而锋利的牙齿对这边笑着，唇形微动，似是说了什么——

  （████）

  疼痛终于结束了。

  带着从所未有过的轻松与解脱感坠落到海底，他的眼皮沉沉合上，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01.

  从坐在沙发上，听着黑发的少年在身边喋喋不休说话开始，已经过去了好一段时间了。

  中岛敦刚睁眼醒来时，看到的是带有熟悉气息的，装饰成白色的整洁房间。洁白的隔离帘把病床区域隔开一小块空间，柜子里摆放着瓶瓶罐罐和各种手术仪器，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特有的刺鼻气味。

  啊，这里是武装侦探社的医疗室。

  翻身下床打开门走出去，看到所有的同事们都在侦探社的沙发周围围成一团，连平日工作一向最严谨负责的国木田先生都离开了岗位，正揉着眉心看似为什么而头痛着。

  （这是发生了什么？）

 难掩眼底的震惊，他朝那边走过去。听到脚步声同事们转头过来发现了他，投过来的眼神里夹杂着满满的好奇与探究。被行注目礼的中岛敦，更加摸不透情况了。他犹豫地停下脚步，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走过去。

  “阿敦，你醒啦！快过来！”

  太宰治挥着手让他过来。好在这声音让中岛敦有了一点底气。

  “大家这是怎么了……”

  故作轻快的语调在看清楚端坐在被众人包围的中心——会客沙发上的人的脸庞时戛然而止。

  有着和自己相同容貌的少年，转过头来看向了这边。

  大概是被他呆愣着的蠢样逗趣了，少年弯起嘴角，现出小小的虎牙笑了起来，笑容纯净而明朗，他说道——

  “初次见面，中岛敦。”

  中岛敦偷偷打量着坐在身边的人。 

  黛黑的露额短发，深红的眼瞳。他身上穿着黑色衬衫，下摆收进被皮带束住的白色长裤里，整齐打好的鲜红领带垂在胸前。除以上提到的不同以外，就如字面意思一般的，外表和自己全部一致的人就在眼前。就连一侧留着偏长的刘海这点也一样。

  他们正并肩坐在沙发上，接受侦探社全体职员的讯问。同事们的眼神如同尖针一般锐利，接连不断抛出一个个问题，炸得中岛敦应接不暇。

  “首先为了理清事件从头开始吧，先由我来做个自我介绍。啊谢谢。”

  接过谷崎直美泡的茶放下，黑发的少年谦逊地说道。

  “初次见面，侦探社的各位，我是中岛敦身体的一部分。准确说的话是被你们称为‘月下兽’的存在。”

  “……”

  “所以说……你是这小子的异能？”国木田独步揉着额头艰难地组织话语，看起来像是更加头疼了。

  “啊，可以这么说吧。”他扬起略带孩子气的笑容看向中岛敦，“他一直以来使用的异能，就是我的力量。”

  宫泽贤治扬起手，目光闪闪地回答。

  “我知道！这就是所谓的多胞胎吧，我老家的母牛怀圌孕时也能一口气生好几个！”

  “不，这完全不对。你们在讲的根本不是一件事。”谷崎润一郎冷静地回应。

  目睹着这看似合理又不合理存在的场面，中岛敦有点混乱。

  这是什么超出常识的展开啊。

  有一天你一觉圌醒来，多出了一个长得一模一样还自称是自己的一部分的人，正轻松愉快地和自己的同事聊天。这种展开方式就算是拿到轻小说里也是非常夸张大胆的故事剧情吧，是绝对能够在粉丝群体里投下重磅炸圌弹的类型。

  “我原本一直沉睡在他身体里，却突然被弄醒，并且从原本呆的地方脱离出来了。”

  （这样的话……难道说）

  “打断一下，这么说的话你是我的异能，那么也就是……”

  少年脸上洋溢着温和的笑容，说出的话却让中岛敦感觉透体冰凉，“是的，你现在无法使用异能了。”

  “什，什么……”

  难以置信地举起手掌，在注入精神力后依然保持着原样。无论翻来覆去看几次，那都是一只没有强悍虎之力寄宿的，削瘦而苍白的人类的手。

  “这是怎么回事啊！”

  中岛敦自暴自弃地大喊着，他求助的眼神在社员们的脸上来回扫视。

  “我才想问是怎么回事呢小子。你该好好解释下昨晚发生的事情？”

  一瞬间，昨晚的黑色记忆流入干涩的思考回路，脑袋开始飞快转动。雨夜的打斗下被抓，遇到的白衣医生和诡异的手术，被穿透腹部的痛苦……然后？

  （然后发生了什么？）

  “昨晚……对，昨晚的那些人呢！”

  “你在说些什么，睡糊涂了吗。”国木田独步用中指推了推镜架，眉心拧成的结舒展又复聚拢，

“我们蹲到最后目标都没有出现，小鬼你还失踪了害得我们到处找你，知道吗？”

  “……怎么可能……”

  中岛敦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色彩在眼瞳里流转，喉结上下吞咽，他听到陌生而虚弱的声音从嘴里流出，“那我是……怎么回来的？”

  （那些神秘的黑衣人，奇怪的集团，还有那场万分痛苦的手术过程，难道是我臆想出来的吗）

  下意识地抚摸上胸口，已经不痛了，甚至说身体感觉没有任何异样。

  “我们找到的时候你晕倒在仓库地上，旁边还躺着这个小鬼。”顺着国木田独步复杂的目光看过去，凭空出现的黑发少年正和太宰治打闹着。

  “好圌痒哈哈哈，住手太宰先生，就算再对我使用异能我也不会消失的。”

   “啊呀，真的呢。”太宰治若无其事地收回搭在对方肩上的手。

   没了！后来的我没写了！CP也不知道，当时没决定好到底是太敦还是芥敦，除了记得虎是黑敦以外。

  从电脑里翻出来的旧文档，不知道什么时候写的，自己看得正开心时却发现没后续了，这种掉坑的感觉不能让我一个人感受……